missutonight

*半现实向

*请忘掉时间线这回事

 

一

 

走进宴会厅，一边微笑一边和遇到的每个人寒暄。跟私交不错的朋友开开玩笑，和不甚了解的同行聊起无关痛痒的话题。眼神有意无意瞟向门口，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入场的第十七分钟，从人群中一眼看到他，穿着黑色的大衣，戴着自己送的暗红色围巾走进来，和周围人打着招呼。不知是不是注意到自己投去的目光，忽然抬起头准确的和自己对视，清澈的眼睛看得人不由得一阵心悸。对视的一瞬间，他调皮地眨眨眼，接着迅速转移了视线，嘴角勾起一丝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

第二十四分钟，组织者正在发表简短的演讲。这并不是什么正式的晚会，两人都不是代表团参加，也没有坐在一起。抬眼望去，他正和新拍的多拉马共演者并排坐着，突然捂着嘴低声咳了几下。没人注意到远处的自己皱了皱眉头。

第八十三分钟，他似乎已经喝了不少酒，兴致明显上来了，正与那一桌人觥筹交错，远远地便能听到他开心的笑声。而自己却因为莫须有的原因，始终有意识地没沾酒精饮料。

第一百二十五分钟，看到他走出会场便也跟了出去。他站在霓虹灯牌照不到的阴影里，靠着墙，叼着一支烟，上下摸索着口袋里的打火机。

“啪——”他抬起头，樱井正站在他身边，手里举着刚刚擦亮的火花。

“啊，翔君。”他含混不清的说着，凑过去点燃了口中的香烟。“怎么也不过来找我。”说着递过一支。

樱井接过去。“看你周围人太多就没过去，再说你不是也挺开心的。明天有工作吗？”

“嗯。上午有杂志访谈。”

“那还不早点回去？”樱井抬起手腕看看表。“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你没喝酒？”

“没有。”

“前辈！”樱井身后传来喊声。“抱歉，他们三个喝醉了，我这边还有点事，您和他们回家是一个方向吧，能拜托您送他们回去吗？”

看着对方一脸诚恳的表情，樱井犹豫地看看松本。松本立刻摆摆手。“你送他们吧。我一会儿找跟我顺路的一起回去。”

“没问题吗？”樱井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没问题啦。”松本笑起来，拍拍他的手，却并没和他对视。“又不是女人，我能自己照顾自己。快去吧他们还等你呢。”说着灭掉手中的烟，向后退了两步，笑着用力摆摆手，转身走回酒店。

樱井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招呼着后辈，“走吧，我车在那边。”

 

午夜里马路上的车辆已经少了很多，街边闪烁的招牌似乎也没有几个小时前那般喧嚣。三个后辈喝了酒都不怎么说话，安静地坐在后排。樱井不禁想起每次送松本回家的时候，那人坐在副驾驶总是异常的话多。“不要送我回家啦，一个人很寂寞的。”“想就这么喝下去，到天亮也没关系呢。”“翔君，你喜不喜欢我啊。”

对于最后一句，樱井总是深吸一口气，接着温柔地偏过头来看他一眼。“当然喜欢。”

这是松本只有在这种时刻才能得到的回答。若在白天，樱井一定笑着打哈哈，扯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蒙混过关。但若在白天，这样直接又急于证明什么似的问话，松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说出口的。

车停下来，最后一位后辈道过谢正准备下车，忽然问道，“前辈有兴趣来看我们的演唱会吗？下个周末。”接着又像怕被拒绝似的连忙补充说，“松本桑也来看过的。”

樱井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自己的行程。“好啊。回去把具体安排发给我吧。”

二

新闻直播结束后已是深夜。樱井和同事告别，开车到电视台附近的便利店准备买一点夜宵。看到卖糖果的货架，那人身着黄色毛衣的身影好好的印在上方的广告牌上，一脸安定。

樱井忽然想到前一阵去看的后辈演唱会，结束后到后台和大家打招呼，认真地指出“开场曲的话如果选更有冲击力的效果会更好一点吧？”，后辈惊呼“松本桑上次来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呢。”“那就照他说的改改吧，”自己忽然不动声色地换了另外的语气，“是他的提议一定不会错的。”

 

车停下来才发现已经不知不觉到了松本家楼下。想了想还是先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在工作吗？”

“已经结束了。”

“喝酒吗？”

“改天吧。现在都到家了。”

“开门。”

松本刚洗过澡，穿着浴衣，头发还湿答答地滴着水。看到樱井稍稍吃了一惊，但眼里更多的是欣喜。“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说着就要往里走。

“想见你。”樱井拽住他的手。他松松垮垮的浴衣滑了下来，樱井一下就看到面前他后背的一大片淤青。

“怎么弄的？”樱井绕到前面看着他的眼睛，言语里有按捺不住的疼惜。

松本有点不自然地看向别处，轻描淡写。“今天拍戏从楼梯上滚下来碰的吧。”樱井不由得倒吸一口气。柔软的身体和水泥台阶的激烈碰撞，只是听这样的描述都满心不忍。

“疼吗？”樱井轻轻揽过他的腰，吻了吻他漂亮的锁骨。“都说过了不要这么拼命。”

“你不是也一样吗。带着后辈上番组比赛那么认真。”那人不以为然地顺势揉了揉他的头发。樱井听了这语气有些不悦，猛地从他的手臂中挣脱出来，强硬地拖着他的手走进卧室。

“去床上趴好，我帮你上药。”

 

“翔君担心了吗。”趴着的人忽然幽幽地来了这么一句，然后迅速把头埋进枕头。

“废话。”樱井努力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手里的动作却一直轻柔得很。偷偷瞥了那人一眼，他的耳朵正微微泛红。

“今天跟香川桑学了好多新技巧呢，果然演戏什么的真的太厉害了。”他说得轻松欢快，全然没有疲惫的迹象。

樱井不由得想起之前嘉宾来录团番时的聊天。一路顺风顺水的松本在排演舞台剧时迟迟找不到感觉，不甘心地多次单独找到前辈补课，恳切地说着“请教给我演戏的技巧”，最终认真的样子打动了对方，受益匪浅。松本有些害羞地坐在一旁抿着嘴，甚至假装咳嗽想要故意打断谈话。但樱井知道他喜欢逞强，彼时他真实的焦虑可能要比这多上十倍不止。

而自己却没有陪在他身边。舞台剧时期的松本好像刚和自己进行过又一次告白，而自己拒绝的原因也无外乎不想因此破坏了二人的形象影响团的发展。发觉他迅速消瘦时才最后一个知道他为了角色整整减重了五公斤，自然也完全没能在他最孤单无助的时候予以安慰。以至于多年后的现在，看他和那段时期认识的旧友开心地打闹时，心中还不时衍生出一点无端的嫉妒。

“是吗，那太好啦。”樱井温柔地注视着那人柔软的栗色头发。“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

“你今天怎么啦，像欧吉桑一样。”

“哪有啊。”

只是突然很想用力的关心下你。

 

“你先睡吧，我想把下一话剧本读一遍。”松本说着起身走向客厅，而樱井躺在床上，用手机看着新闻，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摸摸身边仍然空荡荡的，门的缝隙里漏出一缕柔和的光。按亮了手机，屏幕上显示凌晨一点半。樱井下床走向客厅，那人戴着眼镜坐在电脑前，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

“还不睡？”樱井走过去帮他揉了揉肩。

“还没看完。”

“去睡吧，明天再说。”樱井不由分说搂住了他的后颈，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膝盖下方稍稍使力，起身把他抱上床。

“你干嘛？”松本有点生气，那人却忽然凑过来吻了吻。

“翔君？”

“刚刚被外面的灯光照醒了，现在你要陪我睡。”樱井俯下身解开他的浴衣，用唇移动着一寸一寸探索他的胸膛。

 

欢愉过后的一番重新梳洗两人都有了困意，重新回到床上，松本回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携带忽然震动起来。接起来是个好听的女声。樱井看了看松本，对方背对着自己闭上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不想吵醒他，压低声音应着对方，在旁人听起来这嗓音却低沉性感，像个温柔体贴的彼氏。“在家了。最近很忙。你当然比工作重要了哈哈。早点休息。晚安。”收线之后，樱井又看了看身边的人，为他掖了掖被子，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便关了灯。

黑暗中的松本用力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即使有你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爱。

也仍然未能在一起。

仍然无法在一起。

 

三

 

自那之后松本便很少与樱井联络。对方似乎也并未察觉。

他不问，他也不说。

即使时光倒流几年他绝非如此。他曾用着绝无仅有的热情追逐着樱井的脚步。

第一次告白时他还是个无所畏惧的少年，趴在栏杆上毫不遮掩地说出“我在确认翔君的一切”，“我喜欢翔君”，无畏到让对方误认为不过是一时冲动说出的玩笑话，用一句“是喜欢还是爱”便问住了他，自然也没了下文。

第二次告白时团的工作已经渐入佳境。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心思全盘托出，没想到对方语气缓和却坚定地拒绝，给他摆事实讲道理，陈述着对两人乃至全团的不好影响。

他以为添了几岁的自己已经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没想到转身回去后还是忍不住哭得天昏地暗。他不明白为什么喜欢却不能在一起。他确定樱井是真的关心自己的，荧屏前看他有意无意望向自己的眼神就知道了。但他不敢问。他怕樱井会恍然大悟他给自己的关怀过多而慢慢疏远。他看着樱井与别人通话时一腔柔情蜜意便觉得心里堵得不行，甚至他疑似有了交往的对象时他也假装浑然不觉，仍像以往一样普通地交流，回避从对方口中听到不想知道的肯定答案。

随着年月增长他也渐渐明白。樱井喜欢自己也许不假，但仅限于喜欢。这是一种无须担责的好感，是黑森林蛋糕上覆盖着的那层巧克力脆片，无论怎么总不至于出错，却始终停留在表面无法深入。他问自己是喜欢还是爱的初衷，大概也是想暗示，我对你只停留在喜欢那一层，尚未涉及到更深的领域。一起逛街，一起看演唱会，甚至偶尔去对方家里过夜，给予对方独一无二的温暖，却无论如何没办法交往。松本知道，不是他不愿负责，只是他一向冷静理智，对自己的感情未能达到那样的浓度。毕竟喜欢一个人很简单，而爱一个人，就很难。

反复几次后他便不愿再碰壁。岁月慢慢抹去他的棱角，让他出落成一个温柔可靠的大人，每年都在巡演中担当重任，却再绝口不提一个爱字。在家看着纪录片都会忍不住掉下眼泪，却沉默着把多年积蓄的深情藏在心里。时间久了，再遇到偶尔心酸的情形也不再想多么激动地要理由，暗自调整一段时间，便能再次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面前。毕竟有多么需要你，就连自己也无法知晓。

翔君，翔君。

为何未能让我衰老便要放开你。

 

四

 

等到樱井把近期冗杂的工作逐项完成时，才发现好像已经好久没和松本单独见面。打给他时似乎也是无穷无尽的忙音。以前似乎从没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这让他忽然有点心慌。

 

人的感情无法复制，即使有过记载也不可能如映画般完全一招一式地还原真实场景。

他怀念一起醒来的清晨，松本趴在枕头上偏过头看着自己，用温暖粘稠的奶音唤着自己的名字。他总是忍不住伸出手像逗小狗一样摸摸他下巴上的胡茬，凑过去在他的肩头轻轻一吻，再用厚厚的被子盖好。

当初同样年轻气盛的自己，在现在看来多少有些冠冕堂皇地说着“现在太过热情，把未来用尽，到最后一定无法接受”这样的话，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却没想过那个跟在自己身后一脸崇拜的苹果脸少年已经慢慢长成了立派的大人。他定定看向自己的样子也如水银泻地，散落在回忆的角落里再也捡不起。

也有过交往的恋人。然而好像总是哪里不对。不是对方看向自己的样子少了一点专注，就是自己听对方讲话时难免缺乏耐心。亦或两人感觉都对，看待对方的心情也对等，只是自己在表达爱的时候好像永远难以把握火候，让对方无法适从。万人之上的国民偶像也好，严谨认真的新闻主播也罢，在镜头前多少都要收敛自己的秉性，真正轮到自己要面对心爱之人，却意外地免不了焦躁，急切地想要对方感知一切，想由此证明两人心意相通。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樱井从未对人提起过，也根本无从说起的，每次无论多么投入，他的脑海里总有一瞬，无可避免地想到松本。

想他站在洒进阳光的厨房里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准备为刚做好的料理撒上调味粉。

想他穿着红色的衬衫，在工作结束后坐在摄影棚对面的台阶上喝饮料，看到自己便走了过来，无论是神情还是步态都慵懒得像一只猫。

想他把刘海梳到脑后绑了一个小辫子，笑着从身后搂住自己，唇色鲜艳欲滴。

想自己义正辞严地拒绝他的告白，却撞到他在乐屋哭到耸肩的背影。想走过去却被有点生气的大野拦住，说着翔君你现在出现在他眼前都是妨碍。

有时想想自己是否太过自私，没答应他的请求却又在他和别人打闹时忍不住沉下脸。可他就真的没再和别人交往，寂寞之际也只是和友人小酌几杯。这样的他让自己心疼。他有与生俱来的气场，加之又喜欢颜色张扬的服装，每每让初次见面的人觉得有点不好接近。可他待自己永远是温柔的。温柔地陪在自己身边，自己提出两人之间要保持一点距离的时候明明心有不甘却也没再反对。樱井多希望他那时能回一句“不行，我不离开翔君。”可那样便不是他了，不是不够坦率却温柔到不想给人添麻烦的他。

 

比起那人，自己反而更像处于黑暗之中无法自拔。

不懂得如何与他相处。对他好仿佛成就了某种暗示，对他冷淡又暗暗怕他觉得受伤。看到他用夹子递过来的烤肉时楞了一下，有点紧张地用手接过，看着自家队长轻车熟路地偏过头才后知后觉原来刚才他想要喂自己。番组播出时才发现自己弹钢琴时身后的那人目光炯炯，深情款款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摸了摸屏幕。也才发现对他的想念到了无法抑制的程度。

用理智说服自己上床休息，梦里全是他的身影。被胃部的钝痛搅得醒过来，才想起今天忙到忘记吃晚饭。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空空如也。瞄到架子上有他带来的酒，取下给自己倒了一杯。

此刻无比怀念意面的滋味。还有一脸认真煮着意面的他。

摸出携带心平气和地斩断了所有暧昧的可能。花花草草从未有人比他更重要。

再打给他却仍然是无法接通。在语音信箱提示音响起前失去了勇气，挂断了电话。

为何未能让我得够便要损失你。

舍不得把你留给记忆独享。

 

五

 

“翔君，你昨天打电话给我？”看到他进门，松本扬了扬手中的携带。“抱歉啊，朋友那里太吵没听到。有事？”

“没关系，也没什么要紧事。”樱井赶紧摆摆手，无视旁边的二宫投来探寻的目光。

好在松本也没再问下去。工作很快就开始了。

 

每年的新年特别节目都是提前录制，五个人穿着和服围坐在一起，好像真的就是过年了。

“松润，假如有喜欢的人，能持续喜欢他十二年吗？”樱井借着宣番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我办不到。”他脱口而出。樱井心里一沉，不知道他的话是有意还是无心，但表面上还是若无其事地迎合气氛笑起来。

播放VTR时偷偷看向他，他正专心致志地剥着手中的蜜柑，好像完全没被刚才的话题影响。

已经放弃自己了吗。

以他的性格，这样便是结束了吧。

樱井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和他一起唱过的一句和声。

長い過ぎた春に、別れを告げだ。

そうですか。

 

“你已经放下他了？”工作结束，二宫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看似随意地问松本。

“早放下了。”

“可我还没说是谁呢。”二宫坏笑着牵了牵嘴角。

“……”

“看翔酱最近状态不太对啊，还以为你们俩又有什么情况呢。”

“真的？”

“你不觉得他今天心神不宁吗？”好友故作神秘，好像在暗示自己什么。

“…如果有什么的话我第一个告诉你。”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二宫挥挥手，“先走啦。”

“嗯。”

“樱井桑今天有空吗？”刚刚提到的人走进乐屋，松本看着他疲惫的样子不禁想立刻收回刚说出口的话。

“嗯有空的。怎么？”敬语工整的称呼在樱井看来多少有点刺耳。

“春天的live，有几个地方还想和你商量下。来我家可以吗？”

“好。”难得他拜托自己，再累也不能拒绝。

 

松本把一张碟片插入机器，看着身边一路两眼放空的人叹了口气，忍不住问，“昨天没睡好？”对方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拿了个抱枕窝在沙发一角。

电视里出现了五个人唱サクラ咲け时的场景。即使前后都有保护，站在飞行器上的樱井还是有点恐惧。轮到自己唱rap的时候，那人突然玩性大发猛摇栏杆，吓得自己连忙大喊危ない危ない危ない，听到身后传来明媚的笑声才回过神来其实没有那么可怕，在下一段唱词报复似的摇回去，听到松本撒娇一样的回应才笑着收手。欢呼声尖叫声离自己越来越远，最终模糊得听不到了。

 

低头看到自己正穿着便装站在街边，冬天的午后里，温暖的阳光是难得的奢侈。更难得的是，看向前方时松本正笑着向自己走来。他的双眼顾盼生辉，处处含情。头发微微翘起，被固定成了可爱的弧度。披着一件有繁复花纹的红色披肩，看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翔君！看什么呢？”

“你今天好美。”樱井由衷地称赞道。

松本红了脸，却用力挽起自己的手臂。“走啦，去看演出。你不是一直想一起去吗。”

演出十分精彩，可他坐在身边，自己的注意力难免时不时被吸引过去。忽然听到台上叫两个人的名字，吃了一惊，后辈邀请二人上台跳双人舞。慌乱地想要拒绝，却被他兴致勃勃地拉上台。想着这次肯定要出丑，不想自己的舞步却异常灵活，完美地配合他摇曳生姿的身影。正想和他说些什么，他却突然凑到自己耳边。“翔君，我不爱你了。现在起我想要过没有你的人生了。さよなら。”舞台的灯光忽然灭了，黑暗中隐约看着他笑着慢慢离开自己。慌乱地想要拉住他的手却扑了个空，转眼间舞台上已没有他。在混乱的退场观众中跑来跑去，大喊他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转眼间只剩下空荡荡的剧场和自己一个人。

“ma酱，ma酱……”樱井终于放弃了忍耐，跪在地板上，哭得不能自已。

 

“翔君，翔君，醒醒……”樱井睁开眼，自己身上正盖着那件红色披肩，梦中的人此时正像小动物一样瞪大了眼睛，凑过来温柔地注视着自己，一手用温暖的手指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另一只手握住自己冰凉的手。“做噩梦了吧？最近太累了吗？”

樱井怔怔地看着眼前失而复得的人，还没缓过神来。

“本来想让你多睡会儿的，看你梦里哭得这么伤心才叫醒你。累了就去床上睡吧。要不要喝点酒……”松本还未说完就被樱井用力抱住，猝不及防地倒在他怀里。

 “ma酱。ma酱。ma酱。”

“怎么了？”樱井重复了三次，每一次松本都温柔回应，轻轻抚着他的后背。

“别走。”樱井收紧了手臂。

“我不会的。”这么多年的羁绊，让松本早就放弃了挣扎。

“以前…对不起。能不能原谅我。”原谅我顾虑重重，原谅我不够勇敢。原谅我未能看清，你早就是我生命里不可缺失的部分。请让现在的我，给你一个新的未来。

“翔君。”松本抬起头看看他。“你以前问过我对你是喜欢还是爱。现在我终于可以回答你了。只有深入了解对方之后，才是真正的人与人之间的邂逅。细小的喜欢积累在一起，就是爱吧。所以，翔君，我爱你。”说完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想要起身离开，却被樱井一把拉住。

“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在黑夜里摸索着对方的样子啊。”樱井笑着，揉了揉眼泪。“润。现在还能答应吗，和我交往？”

“好。”松本用力点点头，震出了眼眶中的泪。

等到下次与你手挽手站在聚光灯下，再问你我的舞步跳得可美。